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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(2 / 2)


  ☆、婚约而至

  为了拿回天之痕, 三千白芷找到了苍古鉴。

  身为紫华殿的长老,清墨承彧的师父,苍古鉴此时却在打坐入定。

  三千白芷看着他,冷道:“你早就知道清墨承彧是魔教教主?”

  苍古鉴点了下头,“我还知道,你曾经也是魔教教主。可那又如何?我依然让你做了掌门。”

  三千白芷道:“我只是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, 并没有第一世的记忆。”

  苍古鉴道:“过去对你而言, 就这么重要吗?”

  三千白芷道:“没有重要与不重要。只是有些人, 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”

  苍古鉴笑了笑, “那你又该付出怎样的代价?”

  三千白芷道:“已经付出的,正在付出的,以及将来要付出的。”

  苍古鉴叹道:“承彧早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, 你为何不能尝试给他一次机会?”

  “住口!”三千白芷怒道。“我不准再有任何人被他所骗,为他辩解!我来找你, 只是想拿回天之痕。当年我的弟弟从我手上取下天之痕藏了起来。我想你应当知道藏在哪里。”

  苍古鉴面色一僵, 怔怔道:“你要天之痕做什么?”

  三千白芷摸索着腰间的长剑寻音破, 道:“雷电之力可以激发出寻音破最大威力, 用来杀人,不仅可以毁其肉身,还可以让他魂飞魄散。”

  苍古鉴一听气得浑身发抖, 面色铁青道:“你这不是为天下除害,只是为报自己的私仇!”

  三千白芷冷眼看他,语气愈发无情,“哦?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为天下做什么了?我什么时候在你心中成了那么大公无私的人了?”

  “你!”苍古鉴气得语结。

  三千白芷道:“我知道你想说我不配做这个掌门。我也实话告诉你, 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个掌门之位。待为我的弟弟报了仇,我便会把这个掌门之位让出。之后,我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。”

  苍古鉴却脱口而出道:“你不可以杀他!”

  三千白芷怒道:“是你们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!”

  苍古鉴道:“难道这些年来,他是什么样的人,你不清楚,我这个做师父的不清楚吗?他纵然曾经千错万错,可如今早已改过,重新为人。他的彬彬有礼,他的谦恭仁厚,他的高山景行,这些年来我看得一清二楚。”

  “呵……”三千白芷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彬彬有礼?谦恭仁厚?高山景行?他也配?我一直以为我眼瞎,没想到你的眼睛比我还瞎。苍长老,苍师兄,我不想再与你废话了。天之痕,你今天交也得交,不交也得交。如若不然,我只有以掌门的身份,命令所有弟子,将整个众生门翻个底朝天!”

  苍古鉴浑身打颤道:“好,我给。不过,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,莫再犯下杀戮,不然你会后悔的!”说着,他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了指环,递到三千白芷的面前。

  三千白芷挥手接过天之痕,不再言语,转身离去。

  众生门的死牢里,清墨承彧静静地打坐着,却满脑子都是最后看到的她生气愤怒悲伤的模样。

  她真的想起一切了么?还是,只是想起了一半,不,一小半,不,可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。

  呵……

  那么,她依然不是她。

  想到这里,清墨承彧再也忍不住,抬手捂住了眼,笑出了声。

  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  三千白芷悄然而至,看着死牢里,他大笑的模样,恍惚间,似乎看到了那个夜里,他对着奈何清绝时冷酷模样,不由怒火中烧,咬牙切齿道:“你笑什么!”

  清墨承彧早察觉到她来,并不吃惊,放下手,起身看她,道:“我笑你想杀我,我笑你杀不了我。”

  三千白芷眉头大皱,“你终于卸下伪装了。”

  清墨承彧道:“伪装?究竟是谁在伪装?究竟谁才是真实?恐怕谁也不能绝对。曾经并肩而行的人,却没了往日的模样。曾经手握长剑披靡天下,所守护之人如今又在何方。于我而言的沧海桑田,白云苍狗,于你而言不过沧海一粟,庄周梦蝶。你再也不是她,也许我也不再是曾经的我。”

  三千白芷一点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直到他最后一句话,才反应过来,“你这是在向我求情么?”

  清墨承彧微微俯首,柔声道:“无需我求情,你自会放了我。”

  三千白芷冷笑,“三日后,梧天台,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你斩首示众!”

  清墨承彧微笑道:“请便。”

  那样淡定自若的笑容,那样不在意一切的冷漠模样,真是令人作恶!三千白芷这样愤愤想着,离开了死牢。

  三千白芷前脚刚离开,江慕便现了身。

  “为什么不逃走?”江慕甚是不解地道,“以你的能力,想要离开这里,没人能拦得住你。”

  清墨承彧也不吃惊江慕的到来,静如止水地道:“我不会逃走的。”

  江慕更加困惑,“你难道方才没有听到,她说要将你斩首示众!你应当了解她的脾气,她向来说一不二,一根筋死磕到底。”

  清墨承彧却笑了,道:“她难道没有与你们说眀为何突然这样对我吗?”

  江慕道:“这还用她说?换做任何人做掌门,发现了你曾经的身份,都会恨不得将你斩首示众!”

  清墨承彧默了默,道:“江慕,你可还记得五十多年前,我与你曾打过一个赌,赌你的师父,我的教主,会先爱上谁。我说是我,你说是你。一赌就是数十年,如今答案终于快要水落石出了。”

  江慕怔了怔,“什么意思?”

  清墨承彧道:“若是能赢得这场赌局,我死一次又何妨。”

  江慕气坏了,“你倒是乐在其中。可看她的架势,不像是仅仅只要杀了你,而是要与你同归于尽。不然,以她的脾气,大可以立马杀了你,何苦要等到三日后!你死了不打紧,她若也死了,我该怎么办?我可还想着等众生门再辉煌些,便让她辞去掌门之位,带着她云游四海,逍遥快活。你可别给我添乱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