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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感(2 / 2)

  秦子墨眼神倏冷,出去前,他特意让流觞去领了银子的,沈碧落自己付了,必然是没让流觞付。

  她果然,与自己生分了!

  他语气有些冷,凝眉问道,“可还去了其他地方?”

  流觞仔细回忆,道,“中午是在千里香用的餐,下午就去了临街的一家金玉行,属下看王妃也没挑什么珍贵的首饰,只选了几个样式精巧的银饰,然后就回府了!”

  “没有错漏?”秦子墨问道。

  流觞又再仔细盘点了一遍,回道,“没有,就这几个地方,路上也没特意在什么地方停留!”

  “不过,王妃在落斋定做了毛笔,那边没给日子,想来王妃还是要过去取的!”

  在这件事上,流觞就算感觉不对,也没有多想,毕竟那是张驸马的铺子,张驸马是谁,他不常在京中,也没少听闻,京城世子楷模,天人之姿,文采斐然,全南襄,也就公主能与他相配,旁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。

  秦子墨自然与他想到一处去,在这点上没多纠结,只吩咐道,“你让人留意着,有了就给取回来,省的她落了空!”

  流觞应道,“是!”

  秦子墨思虑半响,又道,“你派人快马去扬州城,查下王妃的外祖家姓谁名谁,家住京城何处!”

  流觞疑道,“王爷为何不直接问王妃?”

  “你自派人去就是了!”秦子墨脸色有些不耐。

  在扬州时,沈氏就对侄女这个外家多有怨言,却又屡次三缄其口,他当时无意,如今却诸多疑问。

  照沈氏所说,落儿自幼在外祖家长大,生活的再不顺意,总会有个念想,怎能回京这七八日,连一声都未提起,更别提上门拜访之意。

  不怪乎他胡思乱想,实在是有些不寻常,他着实不敢直接问,只怕说了不该说的,徒惹她伤心!

  流觞不知这中间弯绕,只知自己不小心触了逆鳞,赶忙遵令退出,安排人快马去了扬州。

  景和轩里,正为小无忧发愁的厉害的沈某人却一点也没想到,自己一步步正在实现的愿望,早有人未雨绸缪,蹦跶没几天,就被人轻松截了胡。

  ······

  “主子,饭菜准备好了!”阿暮欲解救小无忧,上前打断正在发怒的沈碧落,道,“是让人送到这亭子里,还是......”

  “吃什么吃!”沈碧落也不知今日怎这般烦躁,她瞪了阿暮一眼,努力顺了顺气,拿起笔在无忧原先的画作上覆上几笔,道,“我刚刚就跟你说,水墨要不得这么精细,你又不是在画工笔画......”

  话说得太快,她闪了舌头,微微一愣,却顿悟出一点,或许,自己才是错的那方,小无忧本就是适合画工笔画的。

  上次在琼勒巷匆匆看了一眼他的梅树,她就觉得描的过于细致,只是当时心急,加上纸上只有几根枝桠,她就忽略了过去,如今细细想来,小无忧虽小,心思却非一般孩子活泛,最关键是坐的住,就像这大半日,只坐在那儿画松针,也乐的其所。

  她微微偏头,看着眼中满蓄泪水,却固执的不让它掉落的小无忧,心疼紧了,屈膝蹲下,道,“是师父的错!”

  “我们先吃饭,下午继续画!”沈碧落笑意温和,抽出手帕替他擦了擦,“师父狭隘了,小无忧这样画甚好,只是下午我们需要换个笔画,这支笔不好!”

  小无忧茫然的点了点头,他虽不大听得懂这中间的差异,但无疑,师父是给了他肯定,觉得他画的好。

  小孩子哪有什么繁复心思,只瞬间就破涕为笑,任沈碧落拉着手去吃饭。

  阿暮在一旁看得诧异,刚刚分明是火山爆发,怎一瞬间就风平浪静了,主子这变脸的能力,果然旁人望尘莫及。

  只日后,无忧公子名满天下,一支画笔出神入化,众人皆望其项背,将他推上工笔画神坛。阿暮才明了主子今日之行为,而一旁坐在摇椅中晒太阳的沈碧落也微微抹汗,幸好,幸好,当日自己没瞎了眼,埋没一个天才。